乡村老物件算不算文物?看将来的文物,也是进博物馆参观的理由
传统农村男耕女织,纺线机等乡村老物件算不算文物?现在不算,过几百年之后,它们都是文物。
位于洛塘河北岸的浙江海宁市斜桥镇民间博物馆是一家没有执照的博物馆。它的诞生和发展,源于人们对“老物件”的不舍。可以说,这座民间博物馆是农民离农脱土、搬进新村房子以后,安放乡愁的一处“文博盆景”。
凌荣其和斜桥民间博物馆
进入新世纪以来,城市化加速,合乡并镇,很多老房子拆除,很多老物件也出现了“往哪里放”的问题。
浙江省海宁市随着乡村振兴、文化体制改革的逐步深化,以及民间“收藏热”的兴起,热心人办起了博物馆。民间收藏爱好者凌荣其等人创办民间博物馆,就是一例。
疫情期间,为了让留在斜桥及周边的市民春节期间有个驻足参观的地方,斜桥镇民间文化研究所(民间博物馆的举办者,民办非营利单位)在严格疫情防控的前提下,大年初一至初七组织斜桥民间博物馆对外开放。
本人携妻参观浙江省海宁市斜桥民间博物馆,一走进去,就看到一楼有一个木桶。凌荣其介绍,这是放小孩子的桶,名为坐箱,里面有脚凳。妻子在一旁说,曾经坐在桶里的孩子现在已经去世了吧。
这件大木桶,名为坐箱。这张照片是笔者用手机拍摄的
海宁之行结束,我把此行介绍给韩晓燕教授。她说,很有意思,但是可持续发展有难度。
这次访问民间博物馆,带给我一些关于文博的思考。
古代社会等级森严。打开《论语》,中国古人经常把有位者称为君子,把无位者称为小人。
古代,小人不仅在道德上受到贱视,在生命权、财产权、健康权等方面,也没有保障。侍从要随主人殉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大臣也有为君主殉葬的。
“观看”在中国文化史上十分重要。《周易》“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这是文化在中国最早的成文说法,与“观看”有关。
进博物馆参观,有点像进动物园看孔雀。当开屏的孔雀背对着观众(这种概率大约50%),看到了什么?
根据博物馆里的图片和展示的文物,当考古队打开秦墓,发现殉葬坑里全是人骨头。上古史的另一面就揭开了:活埋、赐死等酷刑,并非司法行为独有,也存在于丧葬习俗中。中国古代社会,从制度和文化,刑罚无处不在,造成了中国各族人民无尽的苦难。这类非人道的做法,讲得比较多的是缠足。“三从四德”“女主内男主外”“女子无才便是德”等儒教往刚性化发展,就是基于观看的拜物教——缠足。
古代文化也有残忍和非理性的一面。牟宗三说:“文化之范围太大,可以从各角度、各方面来看,但向内收缩到最核心的地方,当该是哲学。哲学可以做庞大的文化这一综合体的中心领导观念。”
古代刑罚苛酷,包公的龙头铡、虎头铡和狗头铡是司法行为中使用的刑具。本文认为,习俗中也存在类似刑罚的东西,比如人牲、人殉、缠足。这些陋习,很大程度上缘于古代思想贱视女子。
如何对待死亡,决定了传统文化对生命的态度
如今的文博事业,大量靠出土文物支撑。国家文物局专门设立考古司,就是看重地下墓葬的具体表现。
在古代,死亡是君王十分重视的大事。自己死后的生活场所,阴宅事先营造。死后谁来伺候他呢?殉葬的人和随葬物品随死者一起进入墓穴,下阴间,以备听用。
被法家武装起来的秦为“虎狼之国”
根据考古发现,秦国有残酷的人牲和人殉,当时,关东六国废止了人殉。
秦穆公用“三良”(大臣)殉葬。那时,关东六国已经废止殉葬。
试想,人不被尊重到什么份上,才活着被献祭或送进坟墓?
考古发现,人祭(牲)和人殉(姬妾、宫女为皇帝、皇后殉葬)是商朝的历史。后世有所减少,但此风一直延续到清朝。
考古:田野工作
今天,通过经典诵读和美育弥补,也难以将儒经和儒教从“博物馆文化”带回现实生活,成为“行动中的法”。
大墓一般都在郊野和山林之中,所以,考古文博工作者必须深入民间。考古工作者要用到人类学的理论与方法:田野调查方法、体质人类学理论,等等,而且千万不能做扶手椅里的人类学家。所以,文博事业的发展符合下学而上达的孔子私学“向下进路”。
后记
博物馆是文化交流场所。最近看浙江海宁市文联的微信号,得知在斜桥民间博物馆二楼文化交流空间,海宁市文联文艺评论家协会在此搞了一场公益活动,主题为“品评端午文化 论抒爱国情怀”。
正因为老农具、坐箱、织布机、防线机等不值钱,斜桥镇民间博物馆才安全。读了《中国盗墓史》,知道古墓“十墓九空”,因为墓里面随葬的宝贝太多了,见财起意的盗贼就会想办法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