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人文和社科,虽然都属于文科,其实并不是一个门类。就像我在大学里学的是中国哲学专业,属于人文学科;而我从事的则是社会工作,属于社会科学。
转行做社工之后的第二年(2014年),我去深圳送一名新疆患儿就医。患儿母女俩住院后,在深圳,张亚丽把一期《北京文学》送给我,因为这期杂志上发表了她的散文《京城的告密》。我可以感觉到,这篇散文是她的一篇代表作,分量很重。
这篇文章是张亚丽在深圳写成的。
《京城的告密》
张亚丽对我说:
为了写这篇东西,我查阅了很多资料。
我是《北京文学》的读者,深知,这个纯文学作品发表阵地,是很多知名作家垂青的地方。
和著名作家张亚丽的第一次见面,早在1994年,上海。那年,她以记者身份加入了山西省作家协会。1995年她就从太原移居深圳并取得这座“创业型”城市的户口。得知这个消息,我想:换了一座城市生活,对于她这位敏感而细腻的诗人而言,应该有新的创作。
从时间上看,她仅仅比我加入作协早二年,但是她的创作成就却比我大多了。她著有《卡雅诗选》(卡雅是张亚丽的笔名)、《非常眼》、《美人靠》、《深圳花腔》等各体文学专书。
张亚丽在《非常眼》一书中,收入一篇题为《阿克苏的博士生》的散文,写的就是我
2014年和张亚丽在深圳见面,增加了我对张亚丽的了解:她,我正在散文领域深耕。
散文获奖
2014年,因为散文《京城的告密》。张亚丽荣获第七届老舍散文奖(由北京市文联、北京文学月刊社主办)。
授奖词
如今,在人民网,还可以搜到如下新闻:
第七届老舍散文奖颁奖典礼在江苏泗洪举行。周大新的《在苏格拉底被囚处》、张亚丽的《京城的告密》、马步升的《鸠摩罗什的法种与舌头》、怡霖的《苍穹之王》、王必胜的《单位》、刘醒龙的《抱着父亲回故乡》、田珍颖的《冬天的记忆》、任林举的《西塘的心思》、杨文丰的《雾霾批判书——自然笔记》、杜怀超的《苍耳:消失或重现》等十篇作品获奖。
《京城的告密》被转载
散文《京城的告密》,2014年4期在《北京文学》首发。
《京城的告密》的标题,印在这期《北京文学》杂志的封面上
2015年前,《京城的告密》获得第七届老舍散文奖,年后获得河南省文联、《散文选刊》2014年度华文最佳散文奖。
《第七届老舍散文奖获奖作品集》
此文还登上以下选本:
一、 2014年6期《散文选刊》;
二、《第七届老舍散文奖获奖作品集》;
三、《2014中国思想随笔排行榜》(主编王必胜 );
四、 《2014年中国散文精选》( 中国作协创研室编、长江文艺出版社);
五、《中国散文年度佳作2014》(主编耿立 贵州人民出版社):
六、《2014年中国随笔排行榜》(主编张秀枫);
七、《2014中国最佳随笔》(王蒙总编、 辽宁人民出版社);
八、《 深圳文学双年选.非虚构卷》(深圳作协 、花城出版社);
九、 《散文选刊年度华文最佳散文精选》(九州出版社)。
这些,足以说明张亚丽这篇大散文的艺术水准和社会影响力了。
倒着读:“京城是谜语,大家都有猜谜的权利”
“时间如果倒流......”那是不可能的。读《京城的告密》,我感觉,时间不仅可以倒流,还可以横流。
理解《京城的告密》,要倒着读。
全篇的题眼在D篇的结尾处:“京城是谜语,大家都有猜谜的权利。”张亚丽说,北京有她家的亲戚,但这篇文章和谱牒学没有关系。
其实,张亚丽并不是一名知识考古学家,就像学院派作家余秋雨那样。张亚丽是一名诗人,像《致橡树》的作者舒婷一样。《京城的告密》是一篇对北京的感情告白,请看:“爱一座城,从一条小巷出发;爱一座城,在一座四合院止步。”
《京城的告密》把北京的“迷语”在历史和当代两条线索上同时解开。忽必烈定都北京,鲁迅定居北京,王国维在北京昆明湖自沉,......这是历史。谷歌地图、孙中山雕像、毛泽东画像、首都博物馆......这是当代。如果仅仅按照历史时序来写,《京城的告密》就索然无味了。
诗人张亚丽是把时间当成了“绕指柔”的锋利宝剑,熟练地划开了历史的骨节,作了一篇“庖丁解牛”般的艺术散文,颇见功力。
张亚丽,笔名卡雅,现居深圳.本人性情散淡
大散文:把北京当做一个文明
《京城的告密》由A、B、C、D四篇小散文组合而成,就像一首组诗。单篇散文好写,一组散文的写作难度大。
提到胡同、四合院、老舍纪念馆、认为北京“有容乃大”的诗意散文《京城的告密》一开篇,就对“文明”进行了诗意抒写:
文明从一片片叶片中升发,沿一缕缕洁净的蚕丝出使。
深圳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周思明从立意上高度评价《京城的告密》,认为:
这是一篇融现实、历史、文化、地域等多重因素,充满思、情、史、文等丰富多元气韵的散文力作。(2016年02月10日,来源:《辽宁日报》)
由此可知,大散文要有以下两个特质:
1.在主观上,大构思,视野大,有情怀;
2.在客观上,篇幅大,不一定是长篇散文,但至少是一组散文。
后记
读《京城的告密》,让我还想起3件事:
其一,事关越来越热门的都市文化研究。我的母校有一个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名为“都市文化研究中心”,主要业务都是一帮中文系的人在弄。当年,该中心的办公室就在我们哲学系的楼下。
右一:查清华教授,现为上海师大人都市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是研究中国诗学的专家
张亚丽的这篇文章,正好符合都市文化研究中心的口味。
其二,散文里的虚构,是作家才力的延伸。
张亚丽虽然没有发表过剧本,但在《京城的告密》里,她提到关汉卿(在《单刀会》中,有“杀出一条血胡同来”,被张亚丽直接引用),还提到一个我不知道的戏曲作家李好古,可见她对元代戏剧很熟知:
在我脑海中还响起元代李好古的戏词。
其三,俗语的诗化,让现代汉语更显艺术美。
诗人卡雅(张亚丽)写散文,用语不仅雅致,还可以通俗,像引用俚语俗语一般,易于上口:
我是北京的知己,知面儿还知里儿。
请注意:儿化音是京腔的标志。